罗广才记游诗二十首
罗广才(1969— ),祖籍河北衡水,《天津诗人》诗刊总编辑。作品被收入《中国新诗300首(1917—2012)》,《中国诗歌精选300首》《读者》《书摘》等270余种选本和文摘报刊。诗歌《为父亲烧纸》在中国民间广为流传。被评为“2009——2010年度天津市社会科学界学会先进工作者、获得《西北军事文学》文学期刊的“2011年度诗人奖”、中国当代诗歌奖(2011—2012)贡献奖。著有诗集《诗恋》、散文集《难说再见》、诗文集《罗广才诗存》等多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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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游诗是罗广才用来廓清与世界关系的一种媒介。他在反复的吟唱中比对,寻找着物与物,物与我,我与人的共通和不同之处,也在寻找此生此在的证明。“我答应过的事,就一笔勾销了吧”,与其说是被茫茫风景击荡出的一种“极简”的生活原则,倒不如说是在“铺天盖地的自由”中,选择“为我们内心的热爱鼓掌”,这是一种相互的成全。”
——杨章池(诗人、《荆州日报》副总编辑)
日出杀虎口
西行,就像取经
我来到这里是来上税的
迟到了三百年啊,我的杀虎口
避开生活的土瘦沟深
我来寻一份清净
这正是苦痛的全部意义
那时的男人的行囊装着女人们的血泪
那时的天空已经开始谢顶
磨刀声声高筑的烽台
走西口
走出天边的那一抹蓝
为了能在春天抵达草原,
哪一年的秋天都广大无边,
哪一次的别离都没有走出西口
还记得朱红的油漆是后来抹上去的
多少可歌可泣的爱情啊
是谁的斑斑锈迹
春去可秋回,也有回不来的
高亢悲怆、凄婉苍凉
岁月的累累白骨,哪个是胸挂信物的情郎
一曲黄河,万盏河灯
命运的麻纸不沉底是湿不透的
像墩厚踏实的黄土塬
低低的门檐,六十年前的少年
从柴草堆经过的羊群中的吆喝声里
感叹流年
哦,我就是这秋天里的雁行客
在生命的河床上清理淤泥
却不时地陷下去,敞石坡上的印痕
是对命运的一次又一次的跺脚
留下来的,通顺桥边那最初的梦
还在踌躇,飘在异乡
创作于2009年10月31日
从右玉出发
对着一座城市说 爱
就允许披着风沙,苍茫成生活
渴望飞翔,追求清澈,需求安稳,
就像生活需要生儿育女终老一生
就像半碗水一头羊,只放盐和绿的葱
将日子慢慢地燃烧
慢慢地蒸煮,慢慢地飘香
天苍苍野茫茫,终成塞上江南的眸中餐
博大啊,创造奇迹的人们
听得懂风沙的语言
让一座城跳跃
那里的血和泪都是绿色的,在我作为游客之前
创作于2009年10月31日
读朔州
史前是一尾受伤的鱼吗?汪洋裹身
无意漂泊,让冷冷的水温暖伤口
暖些再暖些,只有六秒的记忆
足够挺过这一生。这一生的浩淼
在桑干源头发芽了,茂盛着铁骑烟火
代代有故事,有悲欢离合经过每一个人的生活
年年有悲歌,有酸甜苦辣流淌在每一个人的心河
习惯将苦难封杀在历史的卷宗里
累累墓冢栋栋庙宇,你的前世是一尾病愈的鱼
游来了
四舍五入后的历史,古老而青春
煤,也是历史的黑客,为一座城守望前世今生
今生是要发热的;
电,也是历史的琥珀,为一座城的梦想先知先觉
今世是要发光的;
瓷,也是历史的石头,为一座城打造精神的硬骨头
今世是要流光溢彩的。
赞美一座城,朔州这样的城
是需要沉默的,像挖煤后的植树
像这样的秋天,我们收获后的这份平静
创作于2009年10月31日
旅行者
此刻的时光,是一列看得见摸得着的慢车
落寞被穿越,荒凉被穿越,甚至
无尚荣光的太行山大峡谷
面对一株消瘦的红杉树充满柔情
真想多采撷啊,红豆散落在悬崖下
隐约的一簇簇的红,灼热北国的这份相思
此刻的岁月,是一辆随时可拎起来的单车
遇到舍身忘死的爱
我同样会奋不顾身
而这灯红酒绿的城,我就不看了,
这里一样也有羸弱和颤抖的心灵
而这眼花缭乱的风景,我也不看了,
浓妆艳抹的文明多么的粗鲁
此刻的旅行,是一把随时生锈的钥匙
在杯觥交错的日子里黯然无光
感叹在友情包围的幸福指数中
还有神伤,还有隐痛
远方以远,不如家中之家?
总有一个瞬间会打开房门吧
当疲惫不堪成为一种力量
抚平疤痕、我走过的沟沟坎坎,
还需要多久?
在遗忘的巷口
将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热爱
重新找回
那就是我最后的庙宇
我愿意从此停留
修行余生
创作于2011年3月17日凌晨
有故乡的梨花
一场春雪像在雪白的墙上
又刷了一层浆
在房间里是温馨的
在芬芳的梨树林
是满故乡的忧伤
白云下的梨花依旧素雅
四月白得像一块白手帕
一瓣瓣散落
一瓣瓣飘香
是满故乡的惊慌
一亩百亩千亩
一里十里百里
走到哪都能邂逅
一个个羞涩的微笑
是满故乡的阳光
在梨木台
看到一朵梨花是缘
看到一树梨花是情
看到一树树梨花是一场相遇
是满故乡的酒香
多年以后的我被燃烧之后
不再有任何颜色
多年以后的梨花依旧在树上
静静地绽放
梨花的肉身不败
是故乡一如既往的苍茫
创作于2013年4月30日凌晨
活在山水间
——写在梨木台
中年以后,
可以活在山水间
计较什么?在乎什么?
得意什么?失落什么?
都抵不上岩石的一个剖面
裂痕甚至一株无名的水草
(它们是属于自己的
几亿年或者一秋、一季
都是属于自己的)。
这么多年我始终看不清:
是苦难紧拉着我萎缩的右手臂
还是我相守着苦难的怪脾气
在梨木台,缩小几亿倍的我们
高不了树,也低不了草
作一团水浪花
在潺潺的水声中
流过自己的自由
冰冷甚至蜿蜒着
以不停歇的声响
告诉你们:我从不寂寞
也如这断崖
震荡、滑坡或者劫难都是上亿年
像断崖石下的一尾鳅鱼
深入净水的底层
或垂直上升到水面
呼吸山水给予的自由
独来独往
在我们剩下的日子里
活着就彻底出两个字:成全
我要成全自己:
如果真有来世
化为一株水草吧
在时光这盘散沙里
抖落所有的渺小、脆弱甚至无知
做一季的自己
转山转水
让一块石头刻骨铭心
和自己血肉相依
创作于2013年7月15日
我路过的江南
风光总如画,
我是画中人
不知哪个是最疲惫的?
我路过的江南
没有我的子子孙孙
却有我不胜娇羞的万千红颜
失落,是因为诱惑太多
在一条都以为自己聪明的街道上,
傻,是夜晚的灯盏
青春未央,岁月无恙
繁华落尽
世界还是一盏灯的光亮
创作于2013年11月2日
修订于2014年5月15日
六月,我们一起到草原
我们一步步向草原走来
草原也一点点将天空抬高
一切都是新鲜的。
像一次救援
如澄的蓝天。碧澈的绿水。星星点点的花草
简单的,像满满的童年
满满的童话
柔美中的蓝天、白云、牛羊
只有一条沟的峡谷。
美,总是个体的。
草原也是带伤的一种流浪。
像我们这群旅人,
车陷中途,
“醉”在草原的光影里。
一匹马驹焦躁不安地奔跑嘶鸣
它在找妈妈。
牧民说:“马呆百天有恩,人呆百天有仇”。
六月,我们一起到草原
男人自豪饮,女人会挤泪。
酒和泪的两个世界,
隔离且融和
我们,将羊群轰到天上去,奔跑;
我们,将白云赶回草原上,吃草。
创作于2014年7月3日
定稿于2014年11月22日
抵达安吉
我就是一枚石子
天下尽是我的江河
随我而动而层层波澜泛起
都是时间的口水
都是残存的伤痕。
时间之河的波光里
强气流颠簸着
那么轻的人间
此刻的安吉
多像一个个微信群
一点开
跳出“七山一水二分田”
舞动水袖轻衫
窗体顶端
窗体底端
加为好友
有故事的“安且吉兮”
尽显淡粉琉璃
越位的交错和更迭
角落的阳光和雨露不可挽留
活多久能活出一杯在手
透明的水和茶芽能大爱一场?
走多远能得“一竹横檐挂净巾”
竹海涛声中偏爱一滴露水的情窦初开
抵达安吉抵达古树参天的心事里
灵峰寺如幻的诵经声有我的“悲欣交集”
2016年3月17日23:58于沽上一番街寓所初稿
好久没有忘记了
四月,是一支竹篙撑起的绿水青山?
此刻,炊烟和硝烟远遁
就像细长的竹竿隐于水中的铁箍
终有一场保卫战是逆水行舟
是潜水河道好久没有忘记了的近岸航行
像篙头的延年像我未曾残疾的肉身
山水茶韵是不是死亡的胜利者?
我是。在清风的故乡
我在和青山比成长,和绿水论童年
就像我身边这位娇好的姑娘
她遥远的的中年路过我此刻的青春
谢谢了,让我在暮春时节能穿上半袖衫的安吉的春天。
秋天的颂辞
秋日的阳光碎片
是读线装书一路走来的
泛黄的清风与月光和我一起抵达
句号形的黄河第一弯
这么多年,我们亏欠生活,亏欠九曲黄河
多少回眺望
总有一种方式让生活浓郁起来
比如和伞头秧歌的邂逅
总有一把花伞
这即兴的演唱多像黄河即兴地流淌
被阳光晒焦的泪水铺满大地
山枣,最后的诺言是抚养挣扎的新芽
枯水,是野蛮的脂液,弯曲的黑
很多人的际遇像你辽阔的河床
迂回低飞,长夜下沉
镰刀伐倒搁浅的皱纹
经得起风雨来袭
却经不起大地轻轻地喘息
那是钉子一样夯裂出的裂痕
一出生就已是风烛残年
如旧伞般的残荷,
挟裹宁静,有着凄凉的美
不系之舟已远,远在历史深处
蜿蜒延伸,让时间停滞
我们还停泊在当下,被风吹雨打。
还好,还有秧歌在扭歌声在飘
灵动、悠远、深沉、厚重
覆盖着这陈年的忧伤
写在饮冰室
院里的树在,鸟在,时代的盲肠被割除后的
缝痕还在
室内的气息在,书香在,忧国忧民后的
叹息还在
家书在,温柔在,流水的
亲昵还在
一枚落叶一飞冲天或者
落叶痛失它的主人
绿过之后地飘泊
泥土或者海洋
有生长中的腐烂及波澜
喜欢晒月光的你
让更多蒙蔽着生活之尘和时代之霾的少年
睡去又醒来
还有多少时光迷失在院落
还有多少束手无策在呐喊中沉默
潮湿的年代已远
手写的词语复活:曾流失多年......
初稿于2016年5月31日11:25于天津开往章丘的高铁上
我答应过的事,就在尼勒克一笔勾销了吧
摇晃的草儿像动荡的半生
忽左忽右的被风吹着
倒叙的生长
等待或祈祷,牵挂或梦绕
都不过是摇曳的一种
没有谁是完整的,尼勒克是。
没有一种空旷是不被割断的,尼勒克是。
没有一种距离可以穿越,尼勒克是。
总有一种辽阔连接天地
总有一次相遇远离黑暗、悲凉和泥潭
总有一种倾心一泻千里
这就是你的尼勒克
有铺天盖地的自由
雷电可轰鸣,浩淼可密集,花期可持续
有多少血洗就会有多少花开?
有多少厮杀就会有落叶满山坡?
在尼勒克,热血渐冷
在尼勒克,暗流静止
没有什么波谲云诡
只有我眼中的尼勒克
湿漉漉的裹着我
远离那些趟过之后才知深浅的河流
痛是百废待兴的,疼能疼出最美的风景
转场的马群、羊群、牛群
尼勒克,是一条找家的路
除了答应给母亲和女儿的大把时间
我答应过的事,就在尼勒克一笔勾销了吧
就在这里
陷入万劫不复的拥有里——婴儿一般。
2016.6.25初稿于新疆尼勒克唐布拉草原风景区
在唐布拉
唐布拉像扯不断的梦想
不负愿景时刻萌芽
绿色蔓延山谷,抬望眼
蓝天是白云打开的一扇窗口
还是有遥不可及的攀登是属于我的
弯而陡峭的小华山让我矮在原地
中年以前的所有的伤口全被打开
绕道而行又在瞬间全部愈合
开心在经验的狡猾里,
失落也在山顶的欢呼声中撞痛
如生命中过往的患得患失
没有什么疲惫不堪会和快意插肩而过
也没有什么距离会被停留缩短
没有哪一根草是多余的
没有哪头牛、羊会忘记奔跑
多像唐布拉喜欢加班加点的阳光
不停地烘干旅途中曾被潮湿过的我们
2016.6.26初稿于新疆尼勒克唐布拉草原风景区
在唐布拉草原,我不会是过客
和到过的许多地方一样,来了就会离开
甚至到过都不曾记得,比如
朋友说我曾路过此处
唐布拉,虽然我当初没有记牢你的名姓
我不是“苍白而飘忽的影子”
其实我始终将自己当作一根草
是来草原寻根的。
旷原起伏,远山翻越
作为从不向生活妥协的游客
无论是枯黄还是青葱,
都有眷恋和神往
不仅仅是辽阔的永生或是短命的辉煌
总之草原还没有停下来,我们还没有停下来
草原在走着,她的臣民:牧人、羊群、牛群、马群和河流
乃至日月星辰在走着
作为背景,不可忽略也可模糊的
都在跋涉中疯长
一匹马驹离群寻找妈妈
远处的瀑布在它眼里只是山沟里的一道水
它安静下来时妈妈嘴里的一根草
像美丽的姑娘
就像此刻的我
刚刚悄悄的嘱托朋友们
为曾经给我带来灾难的人
默默的去拉拉选票。
在没有离开草原之前
我还是喜欢成全:以德报怨。
草原是最诞生柔情的地方
一棵棵草连接另一棵棵草就会连成波浪
壮美、辽阔、荡气回肠
一个个人连接另一个个人呢?
我能想到的只得让我沉默
我只想说我的命运
远不如一棵草的命运来得更纯粹。
在唐布拉草原,我怀揣着不能放弃的固执
保持着热情也保持着敬畏
草原赐予我的我将回馈——
深藏不露的生长、随时随地的感动
和草儿们一起在风中
为我们心中的热爱——鼓掌
2016.6.26,18:18初稿于新疆尼勒克唐布拉草原风景区五洋.阿克塔斯度假村
在白云的故里
西宁通往德令哈的路上
蓝天是白云打开的一扇扇窗口
如此久违白云的故里
托起太多草原的忧伤
羊群是云朵撒下的一粒粒芝麻盐
云朵是蓝天披上的一层层羊毛衫
比起漂泊的云朵,
我的生活还是比较坚实
比起被包裹的蓝天
我还是拥有自由的
比起悠闲的羊群,我从来就和它们一样
不缺少一只狼的窥视
2016年7月24日17:20初稿于西宁开往德令哈的大巴上
许多的人
七月来德令哈已经太晚
晚得来不及捕捉青稞和雨夜的蛛丝马迹
在黑石山水库我就成为一滴水抵抗沙漠
在褡裢湖我想成为一尾鱼等待煎烹
德令哈是卤虫“金色的世界",不是我的。
德令哈是一位诗人的爱情飘带,不是我的。
唱惯了“国际歌”的人,失声在德令哈
让我多少感到一丝丝恐慌。
恐慌是我的,不是许多人
熟悉了地下室失去血色的喘息
比哈其切布切沟浅,比托素湖水深
那空旷的草叶和花冠
浪花飞溅的草原真的拍岸有声
许多的人
都有不能说出的秘密
都有无法弥补的遗憾
都有永远不能释怀的爱
都有抵达不到的远方
许多的人,像重如泰山的鸿毛
许多的人,和我一样家中的床空着一半
许多的人,和我貌合神离却又同病相怜
青春期的女儿总是要怨恨一个人
中年后的我总是莫名热爱更多的
路过的小城和写诗的许多人
2016年7月25日10:20初稿于青海德令哈海子诗歌陈列馆
科尔沁:我一切安好像这草原
草原是大地的风度
识得清牛羊的倾述,容得下人心的云走鸟飞
虚空虬劲脊梁被轻描淡写
在中年此起彼伏的回望中仓皇薄暮
在科尔沁多想做一名弓箭手
一只箭矢不带战意,不去杀生
只愿纵马驰骋让碧野漫千里让落日有余晖
让牛羊成群山水辉映
让草原与大漠在百转千回中皎洁如初
泉河是原始的,植被是原始的,天空是原始的,
所有的放开是所有的屏蔽
从草原获得的迷失在都市
冷漠热情和广阔无边里
固若金汤的飞舞细小的幸福
科尔沁,我一切安好像这草原
像它的负重像我的忍辱
像它的草儿不黄像我的灯盏未熄
一如草原的奔腾和我黯淡的匍匐。
2016年8月18日16:51初稿于通辽科尔沁草原扎鲁特旗扎鲁特山地草原旅游区
写在科尔沁草原
飞鸟盘旋在草地卷走安宁
群山固守云朵隐退
成片成片的草原绿出花儿的涡旋
开满鲜花的草原,满怀理想的人
都是一种退化在潜伏
从相信狼毒花开能毁灭草原开始
我再一次为曾经的追求感到羞愧
如果那只巴西龟不圈养在鱼缸里
那我永远不会在记忆中经常出现
浮在水面嘴角留黑血的它
熟悉草原之后
我从来不和朋友们提到往事
因为我知道清晨里的每一根草都是湿漉漉的
挂满露珠
不去触摸一个人心灵深处的露水
和不向草原深处走去一样
都会是很新鲜的
2016年8月19日06:26初稿于通辽科尔沁草原扎鲁特旗扎鲁特山地草原旅游区
在义乌追忆过往最相宜
乌伤渐远,我是来自盆地东部以北的平原
一个慌张的少年,朦胧睡眼集散出
前缀的胆量和背书的繁华
正如两岁半的女童看到憨态的宠物狗
脱口而出的话语:
这么可爱的狗狗它会说话吧
我的生活中没有细节
我的婚姻里只剩下沉默
我所追求的在稻草里提炼草籽的火帘
半生的修炼终成为一个俗人
尽情的指点江山
才能笑傲江湖
依靠心灵而伟大的人
不求对抗,在碎片中编织着蝴蝶飞的人
只是将猎物画在墙上的先锋时刻
爱,就是几分钟的事
在义乌追忆过往最相宜
只要是河流似曾相识
淤泥就是最软的产床
2016年11年19 日于沽上一番街寓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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